武士友人×游女将军
“如果不是那个饱含媚意的轻笑,我几乎忘了她是个游女。
是个游廓里不得自由的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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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我总想着她——斑驳的伤痕还有冻到直哆嗦的嘴唇,等我反应过来,脚已经带着人停到了游廓路口。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连着点了她好几天。
“您大驾光临啦,”引路的男人一见到我就弓下腰只顾点头,再直起身来已经是满脸嬉笑,“大爷已经算她的老相识了… …她也只对您有点好颜色哩。”
不对,我心想,她分明见谁都冷着脸,对我和善点还是给我的刀一点面子。
我一连几天守着她,每次看那淤伤都不见好转。
“你又打人?”我无奈地摇头,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想搓暖。
“又不打你,”她不耐烦地打断我,抽出手,勾住我的衣带就往下扯拽,上下句毫无勾连,“我冷得很。”
这么着,我总算办成了来花街该办的事。
“什么事什么事!”我明知故问,整个身子往前倾,差点把被子从身上滑下来。
客人不愿细讲,只当我还是个小孩。
嗨呀,我都接待过多少客人啦… …
但为了让他接着讲,我还是乖乖闭嘴,装作一个好孩子的样。
她的手很冷,又冰又软,像屋檐上的薄雪,喘到最厉害的时候也热不起来,后来我试着放在胸口,想捂热一点。
“别白费劲了,我就没暖起来过。”
她低低地呻吟,手指无意识的,在挠我掌心。
“放开。”
简直像猫尾巴在手上蓬松松地乱扫。
对了,我有说过吗?她有时候活像一只小猫,竖起浑身的毛张牙舞爪,可惜爪子牙齿都被拔干净了。
我当然不肯放手,宁愿把自己也弄得手脚冰凉。
“你手上有茧。”她突然说,用自己纤长柔软的手指一寸寸按下来。
我和她说习武之人大多如此。
“是这样吗?”她羡慕得拉长了语调,捧起我的手拉出被窝来非要细看。
小室内只点了一豆灯火,她两眼在暖烘烘的昏暗里亮得惊人。
“以前我练刀的时候可是磨了满手的血。”我吓唬她。
“要能练刀,我宁可把手全磨烂了。”她勾画纤细的眉毛挑起来,语气满是不屑。
她和我说,她其实很喜欢手里握刀的那种感觉。
“其实我小时候并不在这个游廓里接客,本来他们是想把我养做花魁的。”
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毕竟她容貌昳丽,每次我拿钱找她,总觉得占得了天大的便宜,实在亏待她。
“直到有一天,我拿到了刀。”她拉了拉棉被盖住裸露的肩膀,启唇露出第一个的媚笑。
那天她涂了口脂,在摇曳的灯火下更加鲜红,像是会滴血。
如果不是那个饱含媚意的轻笑,我几乎忘了她是个游女。
是个游廓里不得自由的娼妓。
她说那时她还小,却早早被一个贵人相中,不等长成便点名要她。
部屋老鸨自然不敢得罪贵人,屁颠颠就把她洗干净,打扮得花枝招展,送了过去。
“他们就不该让我拿到刀。”她说。
原来她从那时就打嫖客。
“那件事之后,原来的部屋主人就不愿留我了,转手就卖到这间来当游女。”
“他们说我犯贱,说我给脸不要脸,”她冷冷地复述那些侮辱,一边想钻进我怀里想取暖,脸颊贴在我脖子上乱蹭,“我看他们才是一个赛一个贱骨头,怎么不给自己接一个狗尾巴,恨不得一见富豪贵人就摇上天。”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脖子上一阵温热,抬手一摸,才知道原来全是泪水。
“我好冷。”她咬着牙根把被子蒙过了头,不愿让我见到流泪的样子。
我心里回想起阿妈安抚弟妹的样子,笨拙地一下下拍着她的脊背。
从我怀里传出极压抑的呜咽,像被拔去爪牙的幼兽,困死在囚笼里胡乱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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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我变态,我就喜欢面对残酷对峙绝望却被卸去反抗能力的下位将军还觉得她娇极了!)